【翻译】今日之梦（德哈，哈利性转）
第五章 A hopeless case[1]
注：此章双视角叙述
（九月的第三周 — 周三）
德拉科
她又坐到了他的桌前。这个女孩真是胆量不小！他可不会允许一个小女孩抢占他的桌子。德拉科抱着胳膊，在图书馆里他最钟爱的那张桌子旁坐下，没有费心去打招呼。他当然不会率先昭告他的存在，那个女孩应该主动发现这一点。
“你又来沉思吗？还是今天你真的是来学习的？”
德拉科气愤地咬紧牙关。没人能跟他那么说话！他打算对她置之不理，没错，这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但如果他表示出不想交谈的意思，她真的就会放他一个人好好待着吗？他应该带本书过来的，下一次他一定要这么做。这里毕竟是图书馆！或者他应该换个位置？不要，这是他的桌子！她才该坐到别的地方去！
“那么，你做好决定了吗？”洛夫古德问。
“什么决定？”德拉科反问，然后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该死，他搭理她了。现在她大概觉得他想要聊天。
“那个，”她若有所思地摆弄着脖子上的项链——等等，那是黄油啤酒的瓶塞吗？“关于你对哈莉·波特的暗恋。”
德拉科惊恐地四处张望。有人听到她的话了吗？他有一种想让这个拉文克劳闭嘴的冲动，但他确信她不会听从。她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只能瞪着她。“你能小点声吗？我可不想让别人偶然发现这件事情。”
“当然，”洛夫古德高兴地说，“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取个暗号？”
德拉科觉得他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别担心，”女孩说，“我会想一个特别好的！”
“我相信你会的。”德拉科阴郁地咕哝了一句。她的古怪有可能让人习惯吗？他真心希望他不用找到答案，也希望她不要总用大理石般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实在让人紧张。
“如果你问我的话，”——谁问你了？——“实际上只有两个选择。好吧——三个，如果你把夸张地害相思病[2]也算作一个选择的话，但谁会那么做呢？”
我，德拉科在心里反驳。那并不夸张，而是——非常高贵而且——无私。
“哦，我懂那个表情，”洛夫古德带着沉思的表情把头歪到一边，“你觉得你的暗恋非常令人敬佩，非常无私，是不是？”
“说得好。我忘了令人敬佩这回事了，”德拉科表示赞同，然后才真正意识到她说了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你会摄神取念？”这真是个可怕的念头，她不会吧？她不过是个四年级的学生......
“就像猫豹[3]吗？我梦到过一次猫豹，它让我去找它。但爸爸不让我去因为我太小了。它们住在特——别远的北美你知道吗？”她告诉他，拖长了“特”字的发音。
“嗯。”对此他最好这么回应。
“就像我说的，两个选择，”女孩接着说，好像她刚刚完全没有跑题似的，“你要么忘了你的狮子，顺着你既定的道路走下去，永远为自己没有尝试一次而后悔；要么你可以，”她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好像她将要向他展示世界上最聪明的解决方案，“赌一把.....谁知道呢？也许成功，也许不会。但至少这会让你少一件后悔的事。”
她期待地望着他，好像想立刻就听到他的决定！他到底该说什么？她根本没告诉他什么新鲜事儿。他自己也有类似的想法，毕竟他一直在考虑自己的处境，想知道这一切是否值得。他的家庭值得他让自己难过吗?他对波特的迷恋是否足够重要，以至于要冒险破坏他与家人的关系?
如果他真的赌一把，这会有任何意义吗？如果波特不......如果她不回应他的感情呢？如果她回应了呢？德拉科灰心丧气地把脸埋在手里。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如果他现在放弃的话。
“噢，是哈莉！我要不要招手让她过来？”洛夫古德建议道。
“什么？哪儿？不，停下！你疯了？”德拉科抬起头，正好看到这个拉文克劳的手落到桌上。她有些失望地皱起眉头。
“好吧，我不叫她，”她让步了，“但别叫我疯子。”
德拉科感觉很糟糕。他好像真的伤害了她的感情。那又怎样？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你又不是第一次伤到别人的感情。这很有趣，不是吗？但出于某些原因，这种刻薄并没有像过去那样令他心满意足。
他出了什么毛病？他变得心软了？他真的关心起这个四年级了？德拉科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他确实听到过人们在女孩背后叫她疯子。而且......她确实有点疯疯癫癫的，但她也算个盟友。她知道他最大的秘密。所以他打算为她破例一次，就现在。
“我不会了。”他简洁地说。女孩点点头，然后看向了她的左边。
德拉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吧，他不能说他的心脏骤停，但是......这确实发生了。有些东西在他的胃里扑腾着。
他的感受怎么可能如此强烈，就因为一个愚蠢的格兰芬多？但离他们几排之外，靠在书架边上的那个，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格兰芬多。那是哈莉·波特，她心不在焉地快速翻阅着一本书。她的眼镜架得很低，滑落到了她的鼻尖。她扎着一个马尾辫，露出了整张脸，像是在无声地邀请人们来关注她。但那是什么？一缕头发从她的马尾辫中松开了......现在正垂在那里嘲弄他。她不打算把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吗？
“你去哪儿？”洛夫古德突然说。
“哪儿我去——”德拉科眨眨眼睛。他为什么站着？他都不记得自己站起来了！
洛夫古德好笑地冲他扬起眉毛。太尴尬了！
“我只是——啊，这就是我要找的书！”他叫道，随手抓起面前的一本书，以此掩饰他的.....什么？精神错乱？疯狂？暂时性的失智？
他慢慢地坐下，回避着那个拉文克劳的眼睛。他该怎么做？也许回头已经太迟了......也许他已经走得太远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你会不会觉得，”德拉科慢慢地轻声说，“一切都太迟了?”
卢娜安静地等待着，当他自己整理思绪的时候。他上一次和波特说话仅仅就在昨天，在那间空教室里。他原本打算远离她，但那难道不是一个信号，说明了他做不到吗？即使他拼尽全力不和她扯上关系，他还是总会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那个黑发女孩的面前。
“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一直远远地观望和幻想，”德拉科承认道，“你觉得......可能会有好结局吗？”
他听出了自己声音里的希望。该死，现在他真的允许自己抱有希望了。
卢娜对他皱起眉头，“我并不能真正看见未来，你知道吗？也许你可以问问特里劳妮教授！”
伴随着一声撞击声，德拉科的头砸到桌上。他呻吟了一声，他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不靠谱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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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
周四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后，哈莉决定留下来从格拉普兰教授嘴里套出点海格的动向。让她失望的是，格拉普兰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她反而指挥着哈莉把他们之前绘制护树罗锅草图时用到的桌子都放回去。
她站在桌前思考着什么咒语能最快完成这份差事。
“需要帮忙吗？”她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哈莉转过头，正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后面出现。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他在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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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
在保护神奇生物课后波特又一次留在后面。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她询问格兰拉普那个傻大个海格什么时候回来。德拉科好奇那个家伙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吧，除了他的体型。哈哈。
他藏在一棵大树背后，从他的视野来看，很难弄明白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从波特脸上的表情来看，她并没有得到什么新消息。相反她还要留下来清理桌子。德拉科差点窃笑起来。这实在有点好笑，在她试图弄清楚如何收走桌子的时候，你几乎都能看见她脑子里的轮子在转动。也许他该上前帮忙？也许那是个坏主意？她大概不会让他帮忙。而且要是她问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件事情，他该怎么说呢？
“需要帮忙吗？”
德拉科僵在原地。他们附近还有一个人。是谁？德拉科看见一个男孩从他左边的某个地方走近。难道他也躲在一棵树后面吗？他走向了波特。
是和他们同届的赫奇帕奇，二年级被石化了的那个麻瓜种。他们正在说话，但他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波特因为什么笑了起来。
这个画面很可爱。但她不该对着一个愚蠢的赫奇帕奇笑起来！她不该在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面前笑！
她可从来没在你身边这么笑过，德拉科心想。
他恼怒地踢着面前的树。疼痛让他嘶了一声，这太蠢了。
波特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又迅速把脸藏在树后。她听到他的动静了吗？要命，要是她现在走过来.....
但那个赫奇帕奇阻止了她。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德拉科又想踢树了。或者一拳捶在树上。或者一把火烧了这片该死的森林。但那样他也会死，和波特还有那个去他妈的赫奇帕奇一起。谁想那样？如果他必须和波特一起死去，他也不想有任何麻瓜种在场。说他的举止过于戏剧性并不是毫无道理的，但他不会在今天烧掉森林。相反他选择闭上眼睛，试图冷静下来。
哈？等他再一次睁开双眼，过去的时间已经久到让所有桌子都消失了。波特和那个赫奇帕奇好像正往城堡走去。
现在他们谈话的声音更容易被听清了。
“谢谢你，贾斯汀。”波特说，声音在这个情形下显得过于甜美了。拜托，波特！德拉科怒火中烧，那个家伙是个赫奇帕奇！他的父母都是麻瓜！帮你收拾几个桌子有什么必要感谢他！
“不用谢。”那个赫奇帕奇回答。废话！她本来就可以自己完成的，你个蠢货！
“噢。”那个赫奇帕奇突然停下脚步，波特也随之停下。
那个饭桶正伸向波特的脸。他在做什么？德拉科太担心错过什么了，甚至没有费心让自己好好地躲在树后。如果他们两人中的某一个扫一眼他的方向，就能立刻抓他个现行。但他已经毫不在意了。
那个赫奇帕奇从波特的头发上取下一片树叶。
“看，有片叶子在你的头发里。”他咧嘴一笑。太刻意了，德拉科愤恨地想。
“噢.....谢谢。”波特轻声说。别谢他！德拉科想放声大喊。
“那么......为什么你要帮我来着？”她问。这也正是德拉科想知道的。
“我呃......实际上我......”那个白痴磕磕巴巴地说，“我......我真挺喜欢你的。”
等等。是德拉科疯了吗？还是那个赫奇帕奇精神错乱了？为什么全世界都跟他过不去？
那个赫奇帕奇把手放在波特的胳膊上，直视着她的双眼。它们绿得不可思议，大得也不可思议。
“事实上自从二年级我就喜欢你.....你知道，在我发现你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之后，”饭桶低声笑着，“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感到很抱歉......我在你背后说的所有坏话......”
波特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没有瞪大眼睛了，而是慢慢地摇了摇头。那是在拒绝他吗？
“但你已经道歉了。”
“我觉得.....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确定你知道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贾斯汀。真的。”波特再次保证。她甚至对那个愚蠢的男孩露出微笑。
她从来没有对德拉科那么微笑过。他们盯着彼此看了一会儿，像是过了几个小时。
“那么......”那个赫奇帕奇说。好吧，言语可真不是他的长处。
“那么......”波特重复了他的话。这个对话还能更尴尬一点吗？
那个赫奇帕奇清了清嗓子。“你愿意下周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吗？”
噢不，那不是真的！
“我......”波特张开嘴想回答，但那个愚蠢的赫奇帕奇打断了她。
“听着，你不用现在就回答。就......考虑一下，好吗？”
波特看起来似乎想抗议。这不是第一次德拉科希望自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他不知道更好。
“好。”波特轻轻说，德拉科的心随之像一颗石头沉入黑湖的湖底，“我会好好考虑的。”她补了一句。
等等......那说明，她还没同意。但是，她也没说不。
“对我来说，这就够了。”男孩回答道。赫尔加·赫奇帕奇会为他骄傲的。
他们又冲彼此尴尬地微笑了一阵儿。这种时刻一定非常尴尬，德拉科拒绝相信其他的可能！
“我们回城堡吗？”那个赫奇帕奇问。波特点点头，就这样他们穿过学校的操场，丝毫没注意那个男孩，那个感觉被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男孩。德拉科别无选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波特又一次离开。他厌倦了一直以来的观望。这公平吗？他怎么能站在原地，看着区区一个赫奇帕奇做了这一整年来他都渴望做的那件事？他告诉她他喜欢她，就是这样；他还约她出去，就是这样。就是......他妈的！
他恼火地一拳打在树上，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皮肤因撞击而破裂。
德拉科沮丧地靠着树干滑落。他们现在会说些什么？波特会接受赫奇帕奇的邀请吗？他想起了不久之前洛夫古德对他说过的话。
“她不会一直等你下定决心。”
“我还记得去年圣诞舞会她接受迈克尔·科纳的邀请，好多男生都特别失望。”
她好像是对的。太迟了......
但他是一个赫奇帕奇，他配不上她，德拉科心想。那你配得上她吗？他的脑子里响起一声奸诈的低语。半年前德拉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个问题，傲慢地说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那让他觉得害怕。
“我不会输给一个赫奇帕奇。”他轻声反驳。
他真的配得上大难不死的女孩吗？
我是个马尔福，他想，而马尔福从不在挑战面前退缩。德拉科下定决心在达到目的之前他绝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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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
在瞬息之间她以为向她伸出援手的是马尔福。但不是他，当然不是。是贾斯汀·芬列里，和她同级的一个赫奇帕奇。在看到他的时候她真的毫无理由感到失望。他用一个简单的消除咒帮她清走了所有桌子。她笑了起来，因为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咒语，但有时候即使是最天赋异禀的魔法师也会想得太复杂。
然后她听到了一阵骚动。但贾斯汀向她保证那大概只是一个护树罗锅或者狸猫或者其他什么无害的东西。
然后.....他突然袒露心扉，说他喜欢她。哈莉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甚至提出约会！而她做了什么呢？她说她会考虑这件事！
现在这个可怜的男孩会期盼一件大概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询问，当她沉思着望向贾斯汀的侧脸。
他们在回城堡的路上。贾斯汀在说些什么，但哈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并没有认真听。
好吧，第一，她对他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目前没有。那个声音回答道。
除此之外......哈莉不知道为什么和马尔福有关的念头会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对她而言他就是个讨厌鬼。为什么她会在那个时候想到他？她不可能还对圣诞舞会那晚的记忆念念不忘吧？那个篇章是时候从她的人生里彻底翻篇了。也许这正是翻篇的最好时机。贾斯汀人很好。他看起来是真心喜欢她，而且长得也不赖。
这还不够吗？当她又一次看向他，他捕捉到了她的视线，冲她微微一笑。
这并没有让她的心跳加速，也没让她感受到胃里扑腾的蝴蝶。
也许这样也不错。她生活里的波折已经够多了。
当哈莉对他回以微笑的时候，她试图忽略掉蔓延在她整个胃部的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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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标题来源于San Fermin的Sonsick，我不知道怎么翻译最贴切就先这么放着吧。
[2]夸张地害相思病，原文melodramatic pining，我也不确定咋翻好，望指教。
[3]猫豹，英文名:Wampus cat， 是伊法魔尼魔法学校四大学院之一 的象征。
作者吐槽德拉科特别drama queen，我笑死了，真的形象。
以及，我没忍住又翻了一章......到底啥时候能翻到约会和吻戏啊！我真的想搞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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