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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今日之梦（德哈，哈利性转）

第六章 午夜告白

 

她是个恶魔，彻头彻尾的恶魔。在周五晚上最后一个禁闭终于结束之后，哈莉心想。

她右手的伤痕还能痊愈吗？她的皮肤在疯狂地灼烧，更要命的是，她都快站着睡着了。乌姆里奇的禁闭迫使她总是写作业写到深夜，她都不记得上次睡觉超过四个小时是什么时候了。

哈莉眼皮打架，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走廊。在她右边是有一把长椅吗？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一路走回格兰芬多塔楼。但休息片刻之后……她就能够走回去了。

她刚陷进长椅就闭上了眼睛。就一会儿，她想，就一小会儿，一小……

哈莉眨了眨眼。她在哪里？什么时候了？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凉？等一下，它不仅很凉还是湿的。她疑惑地垂下视线看向她的手。她的手泡在一碗粘稠的黄色液体中。而更重要的是……她的皮肤不再火烧火燎了！一定是这个液体的作用！肯定是赫敏带过来的，她得好好谢谢她。

“谢谢，赫——”哈莉张嘴说，转过头看她的朋友是否还在附近，但她没有找到赫敏。

相反，她面对着一个身穿斯莱特林绿色长袍的男孩——她最亲爱的宿敌正坐在长椅上，在她身旁。她甚至都不觉得吃惊。

“又是你？”她平静地说。
她疲惫到没办法和他针锋相对了。他只是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

“你感觉好一点儿了吗？”马尔福用同样淡然的语调问。哈莉皱起眉头。
“你的手……”他用手示意了一下，提醒她。

噢。她的手……她的……手？哈莉使出她能积攒起来的全部力气，把泡在碗里的右手抽了出来。

“这是你做的？”她警觉地问。那个液体会不会让她的手更恶化了？
马尔福伸出手绕过她稳住了碗，防止里面的液体泼洒。

“小心点，”男孩责备道，“我熬了好几个小时！”他瞪着她，两人的脸只相距几英寸。然后他拉开了距离。
“我没下毒，”他说，低头看着他的手，“无论如何，你的手现在肯定感觉好多了。”他停顿了一下，微微蹙眉，“这里面有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经常用在疗愈魔药里，你肯定不知道。”他带着一丝嘲讽补了一句。

哈莉咬牙切齿，在这种情形下他怎么还能对她冷嘲热讽？好吧……魔药确实不是她的强项，但即使……

“我必须声明一下，我知道这个。”她不服气地反击道，用左手抓起碗举到面前检查着。

“如我所想，”她用一种深思熟虑的语气声明道，“莫特拉鼠汁。让我猜猜，你是用脱水和腌制之后的莫特拉鼠的触角调制的吧？”她没有等他回答。这个液体看起来和赫敏之前为她调制的那碗一样。

“嗯……我想我可以使用它。”她在心里感谢赫敏，因为她总是向别人事无巨细地分享她的知识。坦白说大部分时候有点烦人，但某些时候，诸如此刻，这还是很有用的。

哈莉又把碗放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把手浸入液体中。她试图忍住一声叹息，它在她灼痛的手上起到了良好的镇痛效用。

但马尔福脸上洋洋自得的笑容实在是难以忽视。傲慢的混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这样！”她气冲冲地叫道，当她发现她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别怎么？”马尔福拖着腔调，有些好笑地说。哈莉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他要这么让人生气？这么令人困惑？这么吸引人？不——那是不对的！她马上摇摇头甩开那个特殊的念头。她必须让头脑保持理智，这至关重要！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男孩就在她面前。他用手托着脑袋，手肘撑在膝盖上。他在微笑……好像此刻他如愿以偿地待在他最想待的地方。她搞不懂他。哈莉深吸一口气。专注，她告诫自己。她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这样更容易保持专注。

“别像这样，”她喃喃道，“别对我好。别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然后在下一秒又把我当作你鞋底的泥巴！别迷惑我！别和我玩游戏！”她的音量越来越大。突然间她怒从心头起，好像前几周累积的沮丧和困惑终于达到了巅峰。
“如果你想恨我，没关系！恨吧！但我再也受不了了！这个——这种——我甚至不知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马尔福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她的一言一语。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他为什么都不为自己辩护？他为什么只是这么坐着？

哈莉一把挥开她面前的碗。碗在地上翻滚了几秒，里面的东西洒得到处都是。不等它停止滚动，她接着说，
“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她面对着他问道，“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搞不懂你！”她既恼怒又沮丧，呼吸急促，挥舞着双手表达自己的愤怒。而马尔福还是一言不发。

然后她的声音平静了下来，柔和了些许，直到轻得如同一声耳语，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对我影响这么大……这不应该……这本该一点都不重要。”
哈莉再次转过头不再看他。她该直接离开的，为什么她任由自己情绪失控？她不该把那碗莫特拉鼠汁扔出去的。她的手又在灼烧。但她不能显露出她的不适。马尔福在看着她，她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那个斯莱特林站起来了。好，走吧，哈莉心想，别再来招惹我了！”

但他并没有离开。他走向了那个落在走廊中间的碗，背对着她，在碗前面蹲下，从长袍口袋里取出了什么东西。
做完什么之后，他小心地走回到她坐着的地方。“你在干嘛？”哈莉想要询问，但目睹了马尔福的举动之后，她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让她想起了本周的早些时候在教室里的情景。那时候他也蹲下身来，替她捡起来了她的魔杖。而现在他正在做的事情更让人难以置信。

他的右手握着一块手帕，浸满了黄色液体。
他的左手伸向她的右手，轻柔地用手帕包裹住她的伤口。做完这些之后，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现在她感觉好多了。
屈服是多么容易啊。就这样向马尔福缴械投降，不管他在对她谋划什么阴谋。但她感觉就此让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尽管如此，让她的手再休养一会儿也没什么坏处。马尔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块地方,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片刻后马尔福张嘴说，“我……可能是欠你……一个道歉。”他低声笑了一下，目光还是没有从哈莉的手上移开。
“感觉……我总是在对你道歉……”
哈莉扬起眉毛，“你开玩笑吗？我只记得你道过一次歉。”
“是吗？”他问，听起来是真心感到惊讶，“好吧……那我肯定是在心里这么想过。”

哈莉对此嗤之以鼻。这个男孩是认真的吗？
“如果你还打算做同样的事情，道歉真的没什么意义。”
“我没打算——”
“你忘记火车上的那件事了吗？或者仅仅一周之后你又表现得像个没有感情的白痴？”哈莉打断了他的辩解。
“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那你为什么要那样？”
当他们沉默地瞪着对方的时候，四周的氛围中都涌动着电流。马尔福率先移开目光，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正打算对此道歉。难道我不该道歉吗？”他不再用手触摸她的手，而是用两只胳膊松松地怀抱着自己，好像他需要什么来支撑自己。看到这幅场景哈莉心软了。这种感觉让她恼火，到底是哪里来的这种感觉？

“我可没这么说。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真诚的道歉……只是在浪费时间。”她并不是有意让自己最后听起来这么苦涩。
马尔福若有所思地咬着嘴唇，好像在真心实意地考虑他的措辞。

“我……我伤了你。很多次……”他低声说，“我对你就是个混蛋，无视你—侮辱你，让你难堪—我—我—我……”他深深吞咽了一下。
“我很抱歉对你做了那些事，”他抬起头看着她，眼里充满真诚和类似……自责的情绪。
“我希望我可以发誓不再重倒覆辙，但是……我怀疑你不会信我。”马尔福用渴望的眼神望了一眼她的手。然后他直视着她的双眼。
“你知道你的眼睛真的很让人分心吗？”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我曾梦到过它们一次，醒之后我想了一个小时，为了记住它们到底是哪种绿色[1]。”

哈莉眨了眨眼睛。她的心脏刚刚停跳了一秒！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为什么在说这些的时候表现出一副惊叹的模样？因她而惊叹？他为什么要一直迷惑她，直到她自己再也无法确定她的感受？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正在沉溺……正在慢慢失去控制……

亦或是她正在丧失理智？她紧紧闭上眼睛。
“你总是这样。你总说这些好听的话，可是……到头来……”哈莉深吸一口气，“到头来你还是什么都没解释。什么都没有。”她说完，目光紧盯着头上的天花板。
“在我看来，这不过又是你的一场游戏，”她接着说，“我讨厌成为你新玩笑的笑料—我—”
“你觉得这就是一个玩笑？”马尔福叫道，打断了她的讲话，“看着我，看在梅林的份上！”

哈莉垂下眼睛看着马尔福蹲下的地方。准确来说他是跪在地上，试图让她相信他。这似乎是一副颇有诚意的画面。
好吧……在这一刻他确实很真诚。远不止真诚！但尽管如此……她真的能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吗？

“没错，”马尔福承认了，“最近……我确实没做什么能让你相信我，但是……你不记得去年吗？”
“去年？”哈莉重复了一句，为话题的突然转变而感到些许困惑。
“对，”她不带攻击性的反应似乎鼓舞了他，“去年。你不记得我怎么帮你通过所有任务了吗？如果我想害你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说你帮我通过所有任务是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她错过什么事情了吗？
“好吧，我想只是一项任务……”他承认道。

哈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马尔福叹息着翻了个白眼。
“第二项任务？金蛋的线索？你在水下呼吸有点困难，而我给你提供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解决方案。你忘了吗？”
“鳃囊草！”男孩说的是这个！现在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除非……不，她还是一头雾水。
“但是……那是多比给的！多比给了我鳃囊草！”有一瞬间马尔福似乎因为她话语里透露的醒悟而兴奋不已，而现在他看起来又很困惑。
“不，不，不！是我！”他皱着眉头说，“我给你的纸条，记得吗？是我告诉你那天晚上在厨房门口见面。我把鳃囊草给了多比，让他把它给你！都是我做的！”
他的眼睛睁得老大，像是试图用他的灰色眼珠让她信服。但这并不必要。刹那间，之前一些不太合理的事情突然说得通了。她故意潜入厨房的那天晚上正好就遇上多比，这本来就是很荒谬的。更巧合的是他居然给她搞到了鳃囊草。如果哈莉没记错的话，多比似乎在向她隐藏什么。而且……

“纳威！”她大叫起来，想起了另一件事。
“实际上，我的名字是德拉—”
“你偷了他那本水生植物的书！纳威说过，他弄丢了，但……实际上是你偷的，是不是？你通过纳威的书发现了鳃囊草！”
马尔福只是扬起一根眉毛作为回答。
哈莉感觉有些东西正在她的视野中自动显现出来，有些被深藏已久的东西在她面前水落石出。这是一种战栗而兴奋的体验，好像突然间她能想象的一切都皆有可能。
“你在帮我……一直以来。”她惊奇地说。她记得那段时间她有多么无助，整个比赛给了她多少负担。而他真的一直在她身边，总是激怒她，扰乱她的注意力，但他始终都在。
马尔福耸了耸肩，没有直视她的眼睛。她在他脸颊上看到的是淡淡的红晕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哈莉问。
这个斯莱特林叹息着，“唉……你知道……”
哈莉一根眉毛扬在半空中，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真的不是……什么……我会做的事情，是吧？不能让别人误以为我是个格兰芬多！或者更糟，被当成好心肠到令人作呕的赫奇帕奇。”他厌恶地颤抖了一下。但很显然，在他的话语之下，他心里的某部分并不是很担心显露出赫奇帕奇的那一面。
也许他也乐于换个口味做点好事。这种想法会不会太乐观了？

“你本该告诉我的。”哈莉说，往前挪动了一点。然后她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她没有预料到的，而另一件是她盼望了很久的。她从长椅上滑到地上，直到她就在马尔福面前。她也蹲在地上，一只手伸向他的肩膀，轻柔地落在上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简短的话，“谢谢你。”

她的话语似乎让他困惑。他惊讶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庞和她放在他肩上的手之间流转。
“为什么……”他卡了一下，试图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谢我？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一时间他看起来莫名得难过。

哈莉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一直在希望……”她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
“希望？”马尔福问，听起来还是满腹疑虑。但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希冀，把她带回到一个伴随着小精灵的奇妙之夜，那似乎发生在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里。
“希望……我没有看错你。关于——”她停住了。就在她说话的时候，马尔福慢慢抬起头，直到终于与她视线交汇。她又看到了——希冀。他在期盼什么呢？不管答案是什么，他眼里的急切都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让她抛开理智敞开心扉，说出那些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因为担心他在开玩笑而无法宣之于口的那些话。她要是现在不说，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你还有更多面，除了你让所有人看到的那些。我一直希望……那天晚上我所看见的……都是真的。我希望你不仅仅是个没心没肺的恶霸。”

好一会儿，马尔福一言不发。他只是惊奇地看着她，好像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哈莉不敢眨眼，她太急切于看到这个斯莱特林的反应。她的心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也许这和马尔福微微张开的嘴唇和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有关。
然后他发出了一声介于大笑和啜泣之间的声音。他又笑了起来，看起来既满怀希望同时又犹豫不定。

就一下，他的举动快得连哈莉这个找球手都来不及做出下意识的反应。马尔福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左手。
他把她的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也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他没有看向她，而是忙于凝视着她的手。但哈莉却是一直在看着他。
他看起来很高兴，好像他刚刚——啊？他刚刚是亲吻了一下她的手吗？哈莉瞪大了眼睛。他们还没讨论过另一件事。她没有给他第二次吻她的手的机会，把它从他的紧握中抽了出来。不顾他脸上失望的表情，她看向别处。

 

“抱歉，”马尔福轻声说，“我……我忍不住……”
她没有回答，而是快速扫了他一眼。他又在脸红！哈莉静静地笑了。他看起来很可爱。她害羞地咬着嘴唇。那个念头是从哪里来的？她把膝盖靠在胸前，用双臂搂住它们，让头枕在胳膊上。

静默弥漫了几秒。或者几分钟？哈莉无从得知。她还不敢从地上抬起眼睛。马尔福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吸气声，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她没有听见只言片语。是她在胡思乱想吗？又过了片刻他再次深吸一口气，这次他打破了沉默，

“我……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你又给我了一次机会？”
哈莉的内心很矛盾。她心里某部分说“别做个蠢货。他只是在捉弄你，这不是头一回了”，而另一部分则更为宽容，“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很认真吗？你该怎么办，如果他最终成为一个食死徒，而这都是你的错，因为你在今天拒绝了他？”
哈莉常听别人说她很像她的妈妈。她总能发现别人的好。一开始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优点，但她无法摆脱那种感觉，她总觉得这个优点总有一天会反咬她一口。当她抬起头，最终面对着马尔福的灰色眼睛，她下定了决心。

“我怎么知道……你下周不会改变想法？”她必须要问。这是合理的怀疑，是吧？
马尔福郁闷地笑了一下，“我自找的，”他轻声说，“你当然不信我。你凭什么相信呢？”这是一个问题，但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

“让我……向你证明，”他重新燃起信心，“给我……我不知道——给我三个月证明我有多认真，我有多么……在乎……你。”
那一刻马尔福看起来如此真挚，她几乎有一点想哭。当然她不会在他面前哭泣，不会为这种事情。
“三个月？”她质疑道。
马尔福听到她的语气撅起了嘴，“好吧，两个月。”他让步了。
哈莉怀疑地扬起眉毛。
马尔福怒视着她，“一个。月。行吧。”他咬牙切齿地说。
她不为所动地审视着自己的指甲。如果她要阻止自己笑出来，她就不能看着他。他恼火的样子太好笑了。
“半个月？”他轻声问。
“四周吧，”哈莉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对着自己的指甲说。
“好，”马尔福马上说，“两周，四周，我确定我能在一天之内就让你相信我有多好。”

哈莉嗤之以鼻。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她笑了起来。
“是吗？”她好奇地说。马尔福的眼里信心十足。她露出了微笑。
“当然。在下周我们去霍格莫德的时候我会向你证明。”
“不好意思？”哈莉皱起眉头。她错过了什么？
“下周末有一趟去霍格莫德的旅行，我——”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记得你有邀请过我。”

他目瞪口呆。
“但我以为——”
“什么？”她的语气十分危险。马尔福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
“那么……下周有一趟去霍格莫德的旅行。我觉得你可能会——我是说——”他看到了她脸上无动于衷的神情，停住了。

“你愿意——愿意和我一起去吗？”他拼尽全力了。对此哈莉心知肚明，但她无法让自己轻易同意，在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有别的事情，她忘了某些事情，或者某人？但她想不起来是什么了，她把这怪罪到她的疲劳上。
“我会考虑的。”她说。不久之前她是不是对也对某人说过一样的话？

在这之前马尔福似乎很乐观，而现在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些许戒备。
“如果你不愿意就直说。我不喜欢虚假的承诺或者空话。”他警觉地凝视着她。也许这不是最明智的表达方式。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你没同意！”马尔福激烈地打断了她。
我们一定是这座城堡里最固执最急躁的人，哈莉暗自心想。他们俩有没有可能好好谈一次话而其中一个人不提高嗓门？
“我也没拒绝。”她提醒他，试图保持冷静。

马尔福带着沉思的表情打量了她片刻。
“所以你真的会好好考虑？”他最终说。哈莉点点头。
“你决定好了之后一定要告诉我。”他说，好像有点被说服了。
“当然，”她轻声说，“你会第一个知道的。”她微微一笑。
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微笑。在几秒钟内，他们就坐在那里对着彼此轻柔地笑着。在这样的时刻似乎很难想象他的眼睛曾经多么冷酷，冷酷到让她想起严冬的猎猎寒风。而现在那些寒冰都被替代了，让位于一个更……更加……
哈莉打着哈欠，她的眼皮又耷拉下来。所有的激动都在消散，她的身体似乎决定提醒她一下她是多么疲惫不堪。

马尔福站起来，“走吧，太晚了。”他说，伸出手来。
如果她现在握住他的手，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但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
她短暂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忽略他的手，自己站起来。但以她目前的疲劳程度，这几乎不可能。
于是她握住了悬在她面前的那只手，让马尔福帮她站起来。她感觉一切如常，她还是哈莉。但话说回来，她以为会发生什么呢？
“我送你回你的公共休息室。”马尔福对她说。他还牵着她的手。

“我自己能行，谢了。”她打着哈欠说。他的手冰凉，为什么这么凉？
“我相信你可以。但已经过宵禁了。要是一个老师抓住你了呢？”
他在担心她吗？多么荒谬的念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好奇地问。其实牵着他的手感觉和牵着赫敏的手没什么区别。
“我是个级长。你忘了？”他调整了一下牵手的姿势。她没有感觉到火花四溅。她应该感觉到一丝火花吗？或者至少该有一种刺痛感？但无论如何这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不快。
“你听起来像珀西，”她暗自发笑，“你打算怎么说，要是我们遇到老师？你要告诉他们你在护送我回格兰芬多塔楼？”
“呃我……我会想办法的……”他说，不是很令人信服。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她关于珀西的讽刺，而是开始前后摇晃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哈莉不确定马尔福是否意识到他的手在干什么。

“……走吧。”他不耐烦地要求道。他拉着她的手的那种方式，让哈莉觉得他试图把她的胳膊卸下来。好在那至少不是她受伤的手。
“尽管这听起来很令人信服，但我还是担心——”她自己停住了。那是脚步声吗？
马尔福好像也听见了。他毫不犹豫地松开她的手，让她的手掉落下来。她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但他如此迅速地放手让她有点烦心。

“啊，你在这里。赫敏担心你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哈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是罗恩。他一开始没看到马尔福，而当他往前迈步走进走廊的时候，他看到了。
“离她远点儿！你这个卑鄙无耻、傲慢自大的小——”
“韦斯莱。”马尔福用一种相当客观的语气打断了他。
罗恩警惕地盯着他，显然在等待他随之而来的辱骂。
哈莉也在等待。但她不知道她等的是什么。
马尔福再次转向她，脸上挂着他标志性的嘲讽的笑容，但在她眼里却没有那么刻毒了。他的眼里还留有暖意。
“晚安，波特。”他拖腔拖调地说。然后他转身离去，消失在通往地窖的路上。

罗恩一秒钟都不到就闪身到她身边。
“你还好吗？他伤到你没有？发生什么了？”他一边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她一边询问。
哈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问题才合适。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真搞不懂那个蠢货。他通常都不会浪费任何一个机会，只要能让他干混蛋事儿。我是说那是什么意思？说真的……”罗恩的声音越来越低，摇了摇头，“关于他你可能是对的。他的行为确实很可疑。我们应该要好好留意他——哈莉？”

哈莉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注意她在往哪里迈步。她站在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中间，一只鞋卡在有陷阱的一节台阶里。罗恩拉住了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
“我没注意有陷阱的台阶。”哈莉困惑地说。她从来没这样过。
“你没注意有陷阱的台阶。”罗恩重复了她的话，听起来一样困惑。
“你真的没事吗？”他帮她把鞋子从台阶中扯出来后马上问道。
“我——是啊，”哈莉慢慢说，“我只是……真的真的太累了。”
罗恩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尽管他确实怀疑她的话语背后还有所隐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谈论“感情和那些多愁伤感的玩意儿”，他会很不自在。他绝不会主动挑起这种话题。
毫无疑问他会倾听她的烦恼，如果她向他倾吐心事。但他会让她按照自己的步调来。这是她对于她的朋友尤为欣赏的地方。无论如何她还没准备好告诉他德拉科·马尔福向她发出了邀约。而且……更疯狂的是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真的在考虑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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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说不搞了不搞了，但是手还是诚实地滑向了键盘......

[1] "Do you know that your eyes are really distracting?"

"I dreamed about them once and after I woke up I spent an hour trying to remember the exact shade of green they had."

把情话原句单独摘录了一下，建议大家撩汉撩妹的时候可以学学这个话术，配合深情凝视效果更佳，德拉科用了都说好。

顺便推一首老歌Vladimir Cosma的”your eyes",来自于法国电影初吻的主题曲。建议配合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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